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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2/11星期二
年度休假就剩這一天,一早七點半送小孩去學校上課,不想回家,是因為家裡有一位一直叫我吃東西很疼我的婆婆,我嚷嚷我不能再吃太胖了啦,她依然說不會不會剛剛好,〈我自己染白髮,她也說她看不到白髮叫我不用染〉。所以我決定不讓我婆婆知道我今天休假,我先把小車停在護城河,沿著步道想去看魚,冷不防有東門的家長騎車載學生上學,小女孩看到我:「ㄟ,那是健康阿姨ㄟ」,頓時冒三條線,其實健康中心兩位阿姨休假只能多利用寒暑假請休假,但會顧慮臨時家裡有事,總會留個三天在9-12月休。我很慶幸我不是衛生組長,因有小朋友不知衛生組長如何稱呼就會說是「垃圾老師」--資源回收處理工作嘛!
我常會去金石堂二樓咖啡館或學校旁一間哪啡館,帶著我的筆電或筆記本,與老公小孩看書或寫評量。走完護城河時間八點咖啡館未開,能去哪裡?先去衛生所看看老同事吧!坐不到半小時,看她們也開始忙起業務,抵不住她們的盛情與詼諧的笑話,我便離開。沿著民族路我往東門校園內看去,平常真的都凹在健康中心、或是處室走動,有時要到教室找學生〈同學通報臨時緊急處理學校教室太多,我還得看教室分布圖或跟著通報學生屁股跑〉,我真的很少機會從圍牆外看到東門運作中的生態呢!
街道的商店都未開呢,不知不覺邊打手機給台北的堂姐,一雙腳帶著我走到麥當勞門口,可我已吃飽婆婆煮的腰仔肉湯及一個手掌大的素菜包,怎麼辦?叫一杯伯爵奶茶,我選擇二樓靠窗的座位,為了打發這放空自己流浪的一天,我來回雜誌架三次把他們的報紙幾乎都看遍了。結果有一位伯伯拿一份水果報說是他自己買的借我看,他說他知道我在找報紙看。就這樣我跟他聊開了,他說七年前他從東京醫學大學〈漢醫部教書〉退休回台,他就像LONG STAY四處在可愛的台灣每個縣市跑,住的是每天兩千的飯店,很久以前他來過新竹,他覺得改變很多,等他不能像現在體力那麼好時,他會選擇在苗栗南庄買個房子做仙人。我冒昧的問他:「伯伯那你的子女與夫人呢?」伯伯說:「小孩高成就自己有小家庭經營,我們老的要看的開,不要打擾子女,要學自己如何安排生活,我的太太是地下局夫人,有閻羅王要他幫忙著呢。」,我問夫人離開後你不想再找個伴嗎?他說:「如果找個伴雖然我不寂寞了,但我對她就要有一個責任,那我就不能像現在這樣了。」我走到伯伯位置,他有一個簡單的背包,桌上有兩張大紙,他說他喜歡在速食店叫杯飲料,看個書寫一下閱讀心得,一張寫日文、一張寫英文。在聊天過程中,他聽出我講台語時的口音有鹿港腔,他說熟識中辜老〈已去世的辜振甫〉的人如何受敬重,說一說,我講我爺爺、八伯父的名字,他竟然知道我爺爺以前的行業〈我爺爺現在算起來也有125歲了〉,伯伯跟我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動。
我問他未何如此豁然開朗,他說,一切要懂得放開,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,保持快樂。最近我碰到兩件事,讓我身心頗受起伏,我有疑問與憤恨,此時想到12/11那天與伯伯的對話,我還年輕,必定會碰到讓我困擾之事,我必須用一些事來幫助我成長與歷練,伯伯他應該也是這樣磨練出來的吧。伯伯講的話有些是我聽不懂得滿腹博學經文與成語,但他流露出的自然與平穩是我可以告訴自己,減少一些不公不義事件的質疑與氣憤吧。
我看一下手錶,我想去犒賞自己的一家餐廳,我先下去買一杯咖啡,請伯伯喝,哪知他罵我,不要今天買,明天麥當勞續杯加十五元就好,今天買五十元太貴了〈喔!伯伯就是這樣省老了才可以雲遊四海啊!〉,我跟他道別時,他跟我要電話,說下次有再來新竹,他會聯絡我,一樣在麥當勞二樓見面,我信任他給了他我的手機說再見。我唯一沒對他坦白的事,他以為我是老師〈因我講手機時,我不經意與他人對話時有老師二字出現〉,我只告訴他,我是學校的小職員,很高興認識他!然後我又沿著護城河走到新苑,不管胖不胖,我要好好細嚼慢嚥,平常在家或健康中心有自己小孩、別人家小孩在時,無法做到的事。
雅琳阿姨 於961215 上午10:00隨心所意亂寫一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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